
事件概述:
(1)被中技系当做“取胆汁的熊”的5家上市公司!
中技系实际控制人成清波,1996年4月从中学教师下海创立深圳市中技实业发展有限公司,2002年,首次出击,一举获得物华股份(*ST成城前身)21.57%股权,也成为中技系麾下第一个实际控制的上市公司。2004年,中技系元老彭章才通过旗下深圳国恒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以3.41亿元总价受让国恒退(前身*ST国恒,2015年7月13日已被摘牌)1.5亿股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并逐步实现对国恒退的实际控制。接连拿下两家上市公司的中技系体量迅速壮大。2008年11月,中技系入主*ST新亿(前身贵州国创)。2010年4月,在成清波心腹余蒂妮主导下,中技系以1.84亿元拍得退市博元投资前身*ST方源近4000万股股份,成为控股股东。 除了上述4家公司,*ST恒立也曾被认为是中技系旗下一员。
(2)非法吸储,成清波被轻判因检举领导?
2014年5月,卷入上海优道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下称“上海优道”)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案的成清波,被警方立案调查后,在资本市场销声匿迹,直到今年3月底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一个月。但早在2015年7月,成清波就已取保候审。这一年零一个月的刑期,也已通过羁押时间抵扣执行完毕。如今,成清波已恢复自由之身。 判决时,法院认定成清波具有自首、退赃、“重大立功”等情节,而被从轻判决。成清波被立案调查后,组织部分资金兑付了上海优道案中部分募集资金。此外,成清波期间曾举报他人,被法院认定为有“立功”情形。据一名知情人士向某记者透露,成清波曾试图通过某“领导”帮其办事,并且“给了钱”。但收了钱之后,对方却并未为其办事。为此,上海优道案发后,成清波随即检举了对方,在判决时,这一行为被法院认定为立功。
(3)违规挪用上市公司资产、高溢价注入劣质资产
以*ST新亿为例(前身贵州国创):
前董事长周剑云与成清波干了三件遭天谴的事情:①前实际控制人联合成清波,让*ST新亿募资39亿元收购一个2004年成立直到2011年才营收2014万元的THC,其母公司TPI注册资本仅5万美元,负债高达35.29亿元;②2012年6月,周剑云与上海优道时任总经理杨智琴、“资金掮客”刘永盛约定,通过上海优道募集资金投资上市公司定增。周剑云利用身为贵州国创董事长的职务便利实际使用划入贵州国创公司账户中的资金共计3.53亿余元,主要用于其个人股权投资、拆借资金、银行贷款、贷款担保、个人购房及相关贵州国创公司费用;③成清波向许长奎借款3.53亿,找了7个担保人,其中周剑云配合让*ST新亿成为担保人中的一个,最后成清波违约,许长奎在*ST新亿破产重整时要求偿还债务,按照普通债权65.3%的清偿率,偿还了2.32亿元,再次被掏空。
被中技系“玷污过”的5家上市公司,都沦为“玩物”,违规挪用上市公司资产和高溢价注入劣质资产,这两种行径,俨然用恶劣两个字无法形容。尽管各位投行同仁可能感觉当前并购重组监管严格带来了更多的工作量和待解决的复杂问题,但要向健康与和谐的资本市场进发,太需要一场严打和肃清。当然,背后的政治性问题,不属于此处讨论的重点……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ST新亿首当原告,追索中技系2.3亿元
(1)中技系成清波向个人借款,让*ST新亿担保
(2)其他6个担保人不履约,*ST新亿填坑2.32亿
(3)前任董事长周剑云非法使用资金
(1)中技系成清波向个人借款,让*ST新亿担保
当惯了被告的*ST新亿这次终于成为原告,开始依靠法律的手段来保障自身权益了。公司2016年8月10日公告,向新疆高院伊犁分院提起诉讼,要求判令成清波偿还欠款本金2.32亿元及利息589万元,并承担案件诉讼和保全费用;高观生、深圳中技、深圳成城达、深圳国恒、吉林成城以及天津国恒铁路等6名被告,应就成清波不能清偿的欠款本息承担平均分担的偿还责任。
*ST新亿在公告中指出,被告成清波与许长奎分别于2010年12月8日、 2010年12月12日签订《借款合同》及《借款合同之补充协议》,约定许长奎向成清波提供借款1.5亿元,由*ST新亿及高观生、深圳中技、深圳成城达、深圳国恒、吉林成城、天津国恒铁路等为成清波偿还该借款提供连带担保,各保证人之间对保证责任分担比例未做约定。
(2)其他6个担保人不履约,*ST新亿填坑23.32亿
借款合同签订后,由于成清波未能按期履行还款义务,许长奎将成清波及7位保证人诉至法院,要求成清波偿还欠款本息,保证人承担连带清偿责任。诉讼过程中,许长奎与成清波及各保证人达成调解,并由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出具(2012)深中法商初字第14号《民事调解书》,确认成清波欠付的借款本息数额及还款时间,确认7个保证人对成清波的欠款本息承担连带偿还责任,但未明确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后享有追偿权。还款期限届满后,成清波及各保证人均未履行还款义务。
2015年11月,*ST新亿破产重整,许长奎向公司管理人申报债权约3.53亿元,上述债权由新疆塔城中院予以全部确认,按照普通债权65.73%的清偿率,*ST新亿应向许长奎清偿约2.32亿元。2015年12月31日,*ST新亿将全部款项归还许长奎,清偿义务履行完毕。
*ST新亿称,因公司作为担保人,对主债务人成清波的债务承担了保证责任。根据《担保法》有关规定,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后,有权向债务人追偿。因此,成清波应向公司归还欠款本金2.32亿元及欠款期间的利息。同时,高观生、深圳中技等6名被告也为成清波偿还许长奎的借款提供了连带担保,且各担保人内部没有约定保证责任的分担比例,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担保法>若干问题的解释》有关规定,连带共同保证的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后,向债务人不能追偿的部分,由各连带保证人按其内部约定的比例分担;没有约定比例的,平均分担。因此,上述6名被告应在成清波不能清偿的债务本息范围内承担平均分担的偿还责任。
据悉,目前*ST新亿已收到了法院邮寄送达的《受理通知书》,该案件将于9月19日在新疆高院伊犁分院开庭审理。
(3)前任董事长周剑云非法使用资金
2015年,计划重整的*ST新亿宣称收到涉及中技系非法集资案中融资平台上海优道四家合伙企业申报的约10.2亿元债权。而这一债务要追溯到2012年双方的一项募资协议。
2015年12月,正在计划破产重整的*ST新亿宣称收到中技系非法集资案中的融资平台上海优道设立的四家合伙企业——富义投资、芮嘉投资、纯优投资、乾灏投资申报共计约10.2亿元债权,其中7.46亿元为本金,其余金额为利息及违约金。
这一债务需要追溯至四年前。2012年,彼时国创能源(*ST新亿前身)董事长兼总经理周剑云向中技系实控人成清波提议,购买成持有的美国田纳西州煤矿,用于国创能源重大资产重组,并将通过定向增发方式募集资金,支付收购款项。
成清波同意了周剑云这一请求,并要求周剑云支付收购前期费用,补充公司流动资金,周剑云表示通过私募的方式先期募集资金。
同年,周剑云通过朋友介绍结识杨智琴及刘永盛,口头约定由杨智琴及刘永盛分别为定增项目募集资金,同时,周剑云与优道公司负责人田盛为商议,使用优道公司作为融资平台,先后设立乾灏公司、芮嘉公司、纯优公司等六家有限合伙企业募资。
在此后的约一年时间中,杨智琴、刘永盛实际募集资金共12.5亿余元,所募集资金进入富义投资、芮嘉投资、纯优投资、乾灏投资等公司银行账户。由田盛为根据周剑云指令划入国创能源及相关银行账户。
其中,有7.46亿余元直接划入国创能源账户,国创能源由此产生对优道四家合伙企业的7.46亿余元债务。
二、*ST成城承兑汇票开票额达营业收入5倍
账外商业承兑汇票不经财务内控程序,大量逾期未付
自2002年以来,若不考虑重复计算的因素,成清波及其中技系这些年来已累计欠账近120亿元之巨,而商业承兑汇票正是成清波“圈钱”手段之一。
*ST成城公告显示,对开出的商业承兑汇票进行清查,对没有履行对应贸易合同,或无法完成相关贸易的公司所持该公司商票进行收回。若持有该公司在2013年1月1日~2014年6月30日期间开出的商业承兑汇票,须在8月1日前与其联系,否则将进行挂失支付处理。
*ST成城此次清理商业承兑汇票,似乎并非出于自愿。吉林证监局在6月18日下达的行政监管决定书中称,自2011年以来,*ST成城对外开具大量商业承兑汇票,其中部分已处于逾期未付状态,但该公司财务却未核算,亦未披露相关信息。
收到上述监管要求后,*ST成城随后展开清查,并在7月16日承认此事。其在公告中称,目前已经确认2013年全年共计开出账外商业承兑汇票4.08亿元,今年上半年则开出3.1亿元,两者合计7.1亿元。涉及平安、浦发等银行,其中平安银行就有1个亿。因无法获取真实有效的资料,2013年开出部分尚未进行会计处理。
一位深圳中技前员工告诉《第一财经日报》,商业承兑汇票在银行购买后即可使用,但属于企业日常经营行为,按照财务和内控程序,经过出纳、财务经理、财务总监、法定代表人逐级审批后,才能对外开出,但无需经过董事会、股东大会等决策程序。而所谓账外商业承兑汇票,就是未经财务内控程序而开出。
这正好为*ST成城大量开出商业承兑汇票提供了空间,而类似情形在中技系名下上市公司中已经屡见不鲜。“去年我在中技系另一家上市公司就碰到过这种事,当时就问他们财务人员,是否知道开出的这些汇票是怎么回事,但很多他们都不清楚。”一位与中技系颇为熟稔的市场人士对《第一财经日报》称。
而*ST成城上述商业承兑汇票用途也颇为可疑。公开数据显示,2013年全年*ST成城营业收入仅为8433万元,净资产也只有3.82亿元,而今年一季度,其营业收入更是只有490万元。据此计算,其2013年所开商业承兑汇票金额为同期营业收入5倍,并且超过净资产。
三、*ST国恒承兑汇票开票额达营业收入5倍
(1)30宗债务纠纷,仅本金就接近18亿元
(2)银行限制贷款给成清波,其转向商票套现
(1)30宗债务纠纷,仅本金就接近18亿元
公开资料显示,自2012年4月14日起,*ST国恒陆续披露了超过30宗债务纠纷,仅本金就接近18亿元,而这些债务纠纷,相当部分是由*ST国恒为子公司的商业汇票背书而产生。
据*ST国恒7月1日披露,2011年6月杭州甘浙实业有限公司(下称“甘浙实业”)与某银行签订协议,为以*ST国恒为付款人的商业承兑汇票提供担保,在该行开具3000万元国内信用证,并通过代付银行支付资金3000万元。2011年12月23日、2012年1月4日,上述商业承兑汇票、信用证分别到期,但*ST国恒、甘浙实业均拒绝兑付。
然而,*ST国恒与甘浙实业通过联手,顺利从银行获得资金3000万元。
(2)银行限制贷款给成清波,其转向商票套现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统计发现,自从2012年4月至今,*ST国恒涉及的类似案件,至少已经七起,涉及金额共计2.41亿元。但逾期之初,*ST国恒并未披露,直到数年之后才陆续曝光。 之所以采取这种方式,是因为欠债不还,从2011年前后开始,成清波及其控制的中技系已很难从银行获得贷款。多位知情人士此前曾向《第一财经日报》透露,大概在2012年,银行已对成清波和中技系采取限贷措施,正规融资渠道几乎已被堵死。
某市场人士对《第一财经日报》分析,商业承兑汇票信用本身就比较低,而在债务屡屡违约的情况下,仍有银行愿意收付*ST国恒所开票据,本身可能就存在问题。
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ST国恒之前在清查时就发现,包括商业承兑汇票在内的部分债务,对应的业务根本就不存在,换句话说,这些票据不过是套取资金的一种手段。”上述市场人士说。
在*ST成城身上,同样存在类似情形。在此之前,其规模接近10亿元的对外担保、贷款等亦未披露,在监管部门再三要求下才最终得以公开。而截至目前,*ST成城尚未披露已确认账外商业承兑汇票收款人、担保及代付银行、业务内容等具体情况。但随着清查的逐步深入,其尚不为外界所知的大量财务黑洞,可能也将陆续曝光。
四、*ST方源:沦为“中技系”殉葬品
(1)玩“空手套”争夺方源之壳
(2)近4亿股改款的造假
(3)关联交易输出利益超7000万
(4)神秘失踪的资产
(1)玩“空手套”争夺方源之壳
2010年4月15日,时任ST方源实际控制人、在东莞名噪一时的红顶商人麦校勋因陷入巨额民间债务,所持的4000万股ST方源股权遭到拍卖。由于拍卖股权占股份总比约21%,意味着第一大股东甚至实际控制人之位将变更,引来了不少觊觎壳资源的人士竞拍。
“8500万”、“8600万”……7号和10号竞买人飞快地以每次100万元加价。最后,经过100多轮竞价,历时约半小时,7号竞买人以1.85亿元,击败10号竞买人的1.84亿元,最终将近4000万股ST方源股权纳入囊中,《东莞日报》如此报道这场闭门竞拍。
众所周知,胜出的7号竞拍者正是接盘ST方源的“中技系”代表余蒂妮,他丈夫李晓明则是中技系旗下另一上市公司ST国恒的控股股东深圳市国恒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国恒”)董事长。 而与余蒂妮交手的10号,正是浙江商人王明华。他承认也是出于借壳的目的参与竞拍,面对余蒂妮几乎毫不犹豫的加价下,王明华放弃了拍卖席上的争夺。他透露当年打算置入ST方源的浙江巨泰特种钢有限公司,2014年营收32元,是中国北车的供应商之一。
当时被拍卖股权的估值在8000万左右,被余蒂妮以1.85亿元收入囊中,溢价之高,尽显土豪气息,市场一度对其来头充分发挥着想象空间。 而实际上恰恰相反,那并非资金实力雄厚的表现,而是捉襟见肘时“空手套白狼”的赌徒心态。在完成股权交割后,余蒂妮将刚到手的全部股权质押给了国联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知情人士透露,是为了偿还近2亿元的买壳借款。 中技系成功入主,可围绕控制权的斗争并未结束。王明华透露,在东莞与余蒂妮竞拍失败后,麦校勋曾找到他,希望联手从余蒂妮手中重新夺回ST方源的控制权,作为回报,将支持王明华完成其特钢资产借壳的计划。
从股权来看,这次联手有一定的成功率,当时麦校勋尚余6.46%的股权,其一致行动人许志榕则持股12.39%,王明华透露“还计划拉上兰溪市财政局”。据网易财经查询,兰溪市财政局持股4.11%,上述三者股权相加比例压过余蒂妮的21%。据此,麦校勋和王明华一拍即合。 但是现实很快将计划打乱:受到巨额债务的拖累,麦校勋的一致行动人许志榕的12.39%的股权被司法处理,王明华以辽源大成投资有限公司的名义只挽回了其中5.73%的股权,通过司法划转了1091.53万股份,转让价款4670万元。 一方面自身股份锐减,另一方面,计划拉拢的兰溪市财政局并不买账,他们的联手计划很快宣告破产。王明华承认当时夺壳资源“是做了个梦”。
(2)近4亿股改款的造假
不过余蒂妮的日子也不好过,刚还了买壳的钱,又必须填补买来的壳公司的5亿的资金窟窿。而要想把戏继续演下去,除了借钱,就是造假,中技系选择了后者。 这是前任麦校勋留下的烂摊子,2008年他接手央企上海华源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即ST方源的前身ST源药)时,承诺若上市公司2008年与2009年累计净利润低于1亿元,则由他本人以现金补足差额部分。
对赌的结果是他输得很惨,虽然2008年盈利了4503.7万元,但2009年亏损了约4.72亿元,共需支付股改承诺款约5.27亿元给上市公司。当时麦校勋已债务缠身难以赔付,由接手其股份的人来继承履约义务,广东省证监局也曾发函督促股东们履行承诺。 王明华当时已受让了许志榕的5.73%股权,摇身变为第三大股东,位列董事席位,他回忆,大股东召集除兰溪财政局外的前五大股东开会,有广东证监局人员前来催缴股改款,在动员下,王明华于2011年4月28日、29日先后支付了3800万元和3769.97万元,总共约7570万元,将股改承诺履行完毕。 而据公告介绍,除了股东林欢支付了342万的股改款,其余的4.48亿元股改款均由余蒂妮控制的大股东珠海华信泰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信泰”)代付,这一豪举又获得了市场的一片呼声。但据王明华透露自己是拿出真金白银注入上市公司,而余蒂妮是“借款之后过一遍帐又拿回去了”,监管调查的结果是,约3.8亿元的股改业绩承诺资金未真实履行到位。
但当时,这场作秀引发了市场的热烈追捧,2011年3月6日晚发布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审议履行股权分置改革业绩承诺义务的消息,3月7日、8日、9日连续三个交易日触及涨幅限制,发布异常波动公告,整个3月股价暴涨30%,创下了单月涨幅最高的历史记录;而在4月29日晚公布了承诺义务履行完毕的消息后,股价继续高走,6月初进入15元/股的历史高位,与3月7日前不到8元的股价相比,几近翻倍。 至此,余蒂妮不到2亿元入手的4000万股权,市值飙到6亿元,账面浮盈超200%;而王明华司法划转的1091.53万股权,账面浮盈更是超250%,市值1.64亿元。新晋几大股东心里乐开花,只是股权仍商处于锁定期,无法流通变现。 出资造假的罪行直到2014年6月17日才被曝光,“经查,博元投资2011年4月29日公告的控股股东华信泰已经履行及代付的股改业绩承诺资金38,452.845万元未真实履行到位”,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发出的《关于通报珠海市博元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案被中国证监会移送公安机关的函》中写道。 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为了掩盖虚假出资,“博元投资在2011年至2014年期间,多次伪造银行承兑汇票,虚构用股改业绩承诺资金购买银行承兑汇票、票据置换、贴现、支付预付款等重大交易,并披露财务信息严重虚假的定期报告”。
不可否认的是,虚假出资令中技系在ST方源站稳了脚跟,更重要的是,为唱资本腾挪大戏搭好了舞台。
(3)关联交易输出利益超7000万
毫无疑问,余蒂妮是中技系力捧的“女一号”,她在上演“斥巨资拍下ST方源股权”、“再斥巨资支付股改款”的戏份前,已经在ST方源的资本舞台上崭露头角了。
2009年6月,麦校勋与ST国恒的控股股东深国恒洽谈重组,刚达成重组协议才6天,突然宣布把重组权责转给不明来路的自然人余蒂妮。 时值麦校勋因股权转让纠纷及违规资金划转被监管勒令整改,需向上市公司支付6450万元,新人余蒂妮承诺用1400万元现金和湖北天瑞国际酒店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瑞酒店”)33.9%的股权(作价4986.12万元)代其履约,初来乍到便顺利入选了董事会。
众人纷纷认为这是为重组表诚意而慷慨解囊,但实际上,这更像趁火打劫。除了拿下ST方源的实际控制权(据证监会2011年的行政处罚书,自2009年6月24日起,ST方源的实际控制人由麦校勋变更为深国恒董事长李晓明)以外;还将一块事后被证明是“毒资产”的天瑞酒店置入上市公司体内,成为中技系输送利益的关联公司之一,天瑞酒店的实际控制人正是中技系李晓明。 蹊跷的是,余蒂妮支付1400万元现金后,上市公司又以预付款的名义支付给余蒂妮的关联公司一笔资金,金额恰好也是1400万元。2009年报显示,ST方源的控股子公司东莞市方达环宇环保产品销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销售公司”)与上海震宇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震宇“)签订了一笔《沥青购销合同》,预付款1400万元,而上海震宇股东李勇是李晓明弟弟,实际控制人也是李晓明。
这笔合同在2010年4月被上市公司的董事会决议撤销,按照正常程序,上海震宇需返还销售公司1400万元的预付款,但这笔资金又被另立名目(应收账款转化成债权对天瑞酒店进行增资扩股)截留在中技系的腰包中。2010年起,中技系开始了对上市公司的资本腾挪。 余蒂妮在竞拍股权正式上位后,在其大本营珠海注册了两家公司珠海裕荣华投资有限公司和珠海信实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珠海信实”)。这两家公司名义上是上市公司的全资子公司,事后被证明实际为中技系绕开董事会控制,进行伪造金融凭证、资本腾挪的关键枢纽。 王明华说,当年余蒂妮以“上市公司账户被冻结”的理由告诉他将股改款汇入到上述两家新成立的子公司账户中,正如公告披露,王明华于2011年4月28日、29日先后支付了3800万元和3769.97万元到两家子公司账户,这7570万元被分批相继挪进中技系的腰包中 2010年7月28日,珠海信实出资4559万元(3159万现金与上述提到的1400万的债权)对天瑞酒店进行增资扩股; 2010年12月16日,珠海信实对江苏金泰天创汽车销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泰天创”)现金增资2000万获得40%股权; 2011年7月,珠海信实还打算继续以2656.45万元价格收购金泰天创54%股权,被否后又以实现控股的名义在2013年3月买下金泰天创11%的股权,交易价格545万元。 网易财经综合计算,中技系仅从珠海信实这家子公司便挪走资金7104万元.而买下的究竟是些怎样的资产呢?经证监会查证,天瑞酒店是家无实际经营业务的壳公司;而做汽车销售的金泰天创,其净资产才1663万元,还不够2000万的注册资本。这些劣质资产贴着同样的标签:是被中技系实际控制的“毒资产”。
(4)神秘失踪的资产
最蹊跷的是,这些被上市公司买回来的中技系资产,最后竟神秘失踪了。 在博元投资2014年的整篇年报中,无法找到这家持有33.9%股权的天瑞酒店,针对为何参股、控股公司名单中没有天瑞酒店,网易财经致电、致邮件给博元投资,尚未获得回复;至于持股51%的金泰天创,2014年报中则以“经营层拒绝配合工作,失去实际控制权,不再合并报表,计提资产减值损失2 309.32万元”画上句号。
“毒资产”们令上市公司亏空严重。根据历年年报数据梳理,天瑞酒店自2010年至2013年,累计亏损4940万元;另一家公司金泰天创,自2011年至2013年,也累计亏损了288.54万元。 而天瑞酒店在2010年以4559万元(3159万现金加上销售公司对上海振宇的1400万债权)对其进行的所谓增资扩股,直到2013年底年报披露时都未进行,到2014年报已缺失天瑞酒店的记录。而这笔资金一直以应收账款的名义被天瑞酒店占用,直到2013年12月,才由珠海华信泰(博元投资大股东公司,由余蒂妮100%持股)代其归还了2400万元,尚余2159万元,恐怕难以追讨。 除了投资、收购以外,中技系还使用了股权置换的财技攫利。
麦校勋时期,为了完成业绩对赌,他将旗下一块优质资产注入上市公司体内,即东莞市方达环宇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方达环保”)78.73%股权。2008年,这家公司净利润1.2亿元,但在麦校勋的债务拖累下,这家公司在2009年开始无法正常经营而陷入巨亏。 于是在2010年11月,上市公司用方达环保的78.73%股权置换了江苏中信安泰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信安泰”)45%股权,还支付了对方131.12万元的对价。公告显示,方达环保账面价3756.92万元,评估价4697.50万元;而中信安泰846.2160万的帐面评估价4828.6620万元,溢价471%。
对于如此大幅的溢价,一位注册会计师表示并非一定存在问题,关键要看标的的盈利能力,评估采用的权益法是将未来的盈利也考虑进估值水平中。当时中信安泰不仅拿出了2010年盈利1036.8万元的靓丽成绩单,公告还说明其“持有位于张家港保税区的名迪汽车广场100%产权,后续租金收入稳定可观,资产权属清晰,公司可通过对其的战略投资可获得稳定的现金回报”。
这被证明是中技系画的一张大饼,刚接手需要合并报表的2011年,中信安泰就露出亏损的本来面目,累积到2014年,共计提了3590.42万元的投资损失,只剩1951万元的投资权益。 除此之外,中信安泰还拆借上市公司及子公司资金,上交所的公开信息显示,2013年12月,中信安泰向金泰天创拆借资金2000万;2014年1月,向珠海信实拆借资金2000万,且均未进行披露。 中技系入主后,想倒卖给上市公司的劣质资产远不止上述几处,还有2014年12月打着健康养老的幌子准备收购的苏州吴中区15栋别墅,王明华说,“这几栋别墅很烂,我去过,也是李晓明的资产之一”。 纵观而来,在中技系资本腾挪的舞台上,悉数登场了天瑞酒店、金泰天创、中信安泰、上海震宇多家空壳、劣质公司,像一支支针管扎入上市公司体内,将利益源源不断抽取出来,供养着李晓明、余蒂妮夫妇背后的资本玩家中技系。
五、*ST恒立:43亿募资输血“中技系”
(1)定增给“中技系”输血
(2)壳公司为锁价加速重组
被股价异动倒逼停牌的*ST恒立终于公布了其重组方案。公司计划以4.07元/股定增10.5亿股,募集42.734亿元用于增资鹤峰县溇水水电开发有限公司。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增资标的的主要资产曾长期处于中技系控制之下,这再次引发市场对于*ST恒立与中技系关系的联想。
(1)定增给“中技系”输血
根据计划,增资溇水公司共计使用募资38亿元,其中18亿元通过溇水公司下属全资子公司华清电力用于江坪河水电站建设项目、2亿元募集资金用于补充华清电力流动资金、以及18亿元募集资金用于通过债务重组等方式清偿华清电力债务。
据了解,江坪河水电站2011年10月至今,因大坝技术性沉降需要及因滑坡体导致的投资概算调整等原因,项目处于停工状态;该工程初步预计于2013年4月初复工,并于2015年底建成发电。根据江坪河水电站目前已投入、建设情况,预计江坪河水电站后续静态投资约为18.2亿元;在上网电价为0.535/0.478元/kWh,建成发电后年平均净利润约为2.22亿元。
溇水公司成立于2012年8月,由鹤峰县国资局100%持股,其主要资产为旗下全资子公司华清电力,该公司从事流域性水电开发。华清电力成立于2004年,经历过多番的股权转让。其中尤为引人注意的是其与“中技系”的一段渊源。2006年4月,湖北丰华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将持有的华清电力45%股权转让给中技集团。直到2012年4月前,华清电力93%的股权都由中技集团掌握。随后,其控制权落入国电恩施水电开发有限公司之手。然而不过4个月,国电恩施又将前述93%股权还给了中技集团。一个月后,中技集团对华清电力进行了集权,100%持股该公司,并于集权之后整体转让给了溇水公司。
中技系身影出现在交易标的的历史沿革之中,无疑再次打开市场对于*ST恒立与中技系关系的猜测。须知道,中技集团实际控制人为成清波;而公司股东华阳投资股东华阳经贸的总裁成清涛系成清波之弟。
公告显示,华清电力总资产为44.92亿元,净资产为7.5亿元,负债总额为37.42亿元,负债与*ST恒立此次募资计划向溇水公司增资的数额相当。令人诧异的是,拥有净资产高达7.5亿元的水电开发公司,溇水公司在2012年底的净资产仅为10万元,而根据增资方案的评估,溇水公司净资产初步预估值亦为10万元,据称该预估值是采用成本法评估。
与以往的定增方案披露不同的是,*ST恒立并未披露定增预案,取而代之的仅仅是一份董事会决议和一份非公开发行股票募集资金使用的可行性分析报告。但该定增方案似乎颇受追捧,包括公司股东华阳控股、傲盛霞在内的10位投资人已经将上述定增股分认购一空。
(2)壳公司为锁价加速重组
月初,因2月26日、2月27日、2月28日连续三个交易日公司收盘价涨幅偏离值累计达到12%以上,*ST恒立进行了停牌核查。一周后的核查,却查出了重大事项。公司于3月6日收到公司第一大股东深圳市傲盛霞实业有限公司的函件,该公司正在筹划可能涉及上市公司的重大项目。至最新发布了定增方案,让*ST恒立成为首批恢复上市公司中第一家端出新重组方案的公司。然紧随其后的大有人在。
*ST远东早在2月26日就申请停牌,但至今仍未披露重大事项可能涉及的细节。而*ST浩物也于15日宣告停牌,称接到公司控股股东-天津市浩物机电汽车贸易有限公司通知,该公司正在筹划可能涉及上市公司的重大事项。
市场人士认为,由于暂停上市公司的集体回归及IPO的停摆,让A股壳价值大涨,已有重组计划的公司为锁定相对合理的价格,可能会选择先停牌再筹划,以控制重组成本。由此看来,*ST恒立、*ST浩物,以及已经停牌的*ST金泰都有被市场倒逼加速重组步伐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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