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馒头 来源|正和岛(ID：zhenghedao)
6月27日，万科2015年度股东大会上，有人提出王石应该就网上汹涌的负面舆情鞠躬道歉，王石叹了口气，站起来，“没问题，我们道歉，我们和互联网上的沟通是不够，如果说需要我们道歉，没有问题的，我道歉。”
“你没有错!”
“你不要弄这个。”
...
王石还没站直，台下坐着的股东和媒体立马炸了锅。这位65岁的董事长有点愣怔，看了看身边纹丝不动的郁亮，王石还是坐下了。
这是王石今天第三次道歉。
王石妥协：向姚先生道歉
“我在网上看的一个帖子很有意思，有人想把我烧成舍利子......我绝对不愿意这种情况下因为这种事损伤我们中小股东，损伤万科的这些业主，损伤万科的合作伙伴，损伤万科这样一个品牌。只要为了这个品牌，我怎么样不重要。我本人是个创业家，1988年就把股权放弃了，我本身就是有自信心。自信心是什么呢?我对这个国家，我对我们的市场，我对我们这个民族，我对我们的未来保持乐观主义，你们不要太悲观。”
王石给台下觉得“和宝能华润在一起没意思”的老股东代表打气。有人想把他烧成舍利子，王石说着这话，倒也能笑得出来，旁边郁亮也跟着笑，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个站在风口浪尖的乐观主义者在股东大会上向宝能的“姚先生”道歉。
“我从来没有用过野蛮人这个词，用的是恶意收购，如果我给外界造成了姚先生跟野蛮人有关的联想，我向姚先生道歉。”
王石坦诚自己一直在妥协，“你们应该看到，万科管理层包括我在内，为了万科这个品牌，为了各个利益相关者，为了在股东更换中一直往前走，我们一直在妥协。”
他坚持信念，讨厌妥协。在《大道当然》里，他找到哲学家卡尔-洛维特的一句话来为自己的行为背书--由于人们不断被迫妥协,这种软弱扩大为一种普遍的人格特质：一种由于对善的荒废而来的罪行。
悲情英雄：王石到底做错了什么?
凤凰财经上有一个12万人参加的调查，其中约7成支持宝能罢免万科管理层，并认为王石对于万科可有可无。看到这儿，我们大概能理解王石口中没有和互联网及时沟通指的是什么。
王石到底做错了什么?
1988年，一手打造了今日招至“恶意收购”的股权分散制度?2014年，实行回购计划时没有及时大量增持回购?2015年，在宝能举牌后，万科董事会没有举行过任何正式会议进行讨论，和大股东华润也没有尽到良好沟通的职责?2016年，在“天山峰会”上发表“不欢迎民营企业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的言论，并招至“倨傲”、“所有制偏见”的批评?
似乎都是错。
万科的股权为什么分散?《中国企业家》杂志认为王石的抉择要放到历史大背景下去看。
“1988年万科股份化改造，4100万资产做股份，40%归个人，60%归政府，明确资产的当天我放弃了自己个人拥有的股权。之所以放弃资产，第一，我觉得这是我自信心的表示，我选择了做一名职业经理人，不用通过股权控制这个公司，我仍然有能力管理好它;第二，在中国社会尤其在80年代，突然很有钱，是很危险的，中国传统文化来讲，不患寡，患不均，大家都可以穷，但是不能突然你很有钱。在名和利上只能选一个。我就选择了名。”王石自己曾经如此解释。
真实的原因更加复杂。中国前100名富豪名单上曾经位居第一的有三位王石都很熟悉，但三位当中一位现在长期流亡海外，不敢回国，另两位锒铛入狱。
万科1984年成立，当时的万科是国有的。那个年代中国还没有私有企业，1988年万科的股改就是将国有企业变成私有企业，风险很大。人们也许可以理解王石为什么在公开场合说出万科的第一大股东必须是国资了。
至于为何没有及时增持，郁亮回应：“本小”，“胆子也不够大”。
“2014年万科股价很低迷，我们也很着急，那时候我们号召大家来买股票。其实万科实行事业合伙人计划，跟那时候股价特别低迷有关，我们需要业务骨干、管理团队跟股东有更紧密的联系，想通过机制把利益相关者绑的更密切。”
“我们本小，不就那点本金嘛。胆子也不够大也不敢加那么大的杠杆，2014年至今中国股市还没有完全走入健康，所以那个时候管理团队把本应分的奖金自愿拿来买股票。当然复牌的时候为什么不多买点，我要早知道我不就是巴菲特了嘛。”
王石到底是不是个合格的董事长?万科监事会主席解冻这么说：“什么是合格的董事长?我认为董事长必须管好大事，什么是大事呢?显然，定战略、建班子、带队伍，这些年来万科的战略、团队业绩我想股东也好、市场也好，应该会有个定论，我们不敢说是行业最拔尖的，但是在行业内应该还是领先的吧。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想王石应该还算是合格的董事长，至少没有不堪到要被股东大会罢免的地步。”
或许有错，但错不至“可有可无”，错不至“被股东大会罢免”。
郁亮：有心无力，管理层去留不重要，更应关注普通员工
这次宝能提出罢免包括王石在内的几乎整个万科董事会，万科管理层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上周五的早上才收到这个提案”，郁亮说。
相比肢体语言丰富的王石，郁亮看起来要平静得多。
“尊重每一个股东所拥有的权利，这是他们的选择。罢免万科全体的董事和监事这个提案，对万科正常经营造成了非常大的现实困扰。自去年7月份股权纷争以来，员工队伍出现不稳定，猎头公司纷纷在打着我们员工的主意，部分已经签约的项目出现了解约和中止签约...我们尽全部努力来维持这个队伍，维持业绩。作为管理团队来说，我们会尽力去维持这个局面，但今天我们管理团队也感到有心无力。其实王石主席和我的去留问题我觉得并不重要，我们更应该关注我们的普通员工，他们创造了万科的价值，如果说他们散了，他们人心不在了，我相信万科所有的利益相关方的利益都得不到保证。”
万科是一家透明的好公司，这点市场和资本都有共识。除了制度，人才和知识也是万科在资本面前一再提及的重要筹码，从管理层到普通员工，有这些人，万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万科。
万科周刊6月22日发文《风眼二三事》，里面有一段对话让人印象深刻：
上班第一天。
“领导你好!今天我来报到，您需要我做什么?”我压着声音，尽量掩盖自己较低的情商。
“你来，想要做什么?”他眼光从镜片后面射出来，直直盯着我。
“在战术层面，管理的现实是日复一日的对话、永不停歇的相机决策、对次优解的坦然接受。在这种权变行为模式中，总有一些不变的‘灵魂’与底线——姑且称它为企业文化。”不变的灵魂和底线，笔者这么形容万科的文化。
刀下留人!
一般英雄就义时都会杀出一匹快马吼到:
刀下留人!!!
朋友圈里有人写了上面这段话，从理性的角度讲不免过于悲情和英雄主义，感性上却无比希望这种悲情的英雄主义发生。
坐等结果～
【延伸】刚刚！王石或迎来反击机会！深交所出手：华润宝能你们俩到底啥关系？
作者|小泰勒 储泽 来源|中国基金报（微信号：chinafundnews）
华生早间在自己的第三篇万科文章中，出了一个主意：
建议监管层看看宝能系与华润是否为一致行动人关系。
晚间，不到24小时，深交所接招了。
果断上图：
深圳证券交易所分别发函给宝能与华润，大致监管要求如下：
针对宝能：
1.你公司及一致行动人提出罢免董监事而未同步提名董监事候选人的原因，请充分考虑并分析说明相关董监事被罢免后对万科日常经营的影响，以及为消除相关影响拟采取的措施。
2.你公司及一致行动人作出关于召开本次股东大会提案的决定所履行的相关程序及具体时间、是否与你公司于2015年12月16日披露的((详式权益变动报告书(修订稿)》中所称“暂无计划改变上市公司现任董事会或高级管理人员的组成”相符、是否存在违反承诺的情形及判断理由，并说明拟采取的后续计划。
3.请你公司于2016年6月29日前将上述核实情况书面回复我部。
针对华润：
1.请你公司自查与钜盛华及其一致行动人之间，是否存在协议、其他安排等形式共同扩大所能够支配的万科股份表决权，并说明理由。
2.如果答案为是，请说明是否遵守了《上市公司收购管理办法》第12条、24条等规定，并向本所提交相关证明材料
3.请你公司于2016年6月29日之前将上述核实情况书面回复。
战斗重启波澜，搬个小板凳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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